2010年1月8日 星期五

那年夏天



















還記得2005年夏天,我和L、W臨時起意,從政大出發,前往淡水來個free style的旅行。人在八里的K在關渡與我們會合,還帶了一直被我們嫌棄的雙胞胎甜點給我們(我們就邊嫌棄邊把它吃光)。老街晃晃吃吃了一圈,仍然想看到海,真正的一望無際的那種海,有鹹鹹的風吹過臉頰留下砂粒和鹽巴的那種海,於是一行人又free style搭上公車往海洋的方向。



















每次坐公車去三芝淺水灣,總令我想到小時候學過的余光中的那首《車過枋寮》:「忽然一個右轉,最鹹最鹹/劈面撲過來/那海」。淺水灣那片海洋,會在公車經過聖約翰大學、攀越過小山丘、穿越過路邊住宅之後,忽然出現,帶來一陣遼闊和興奮。「到了到了!」衝到公車前端掏出悠遊卡逼逼兩聲,我們總是急著下車,但其實距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兩站。

淺水灣是個海岸線很短的小沙灘,沙子也不多,岸邊還有一條突兀的、消波塊組成的攔沙提,彷彿是陸地向海洋伸出長長觸手。海灘辣妹和衝浪帥哥都跑到更北邊的白沙灣了,少了人群喧囂,淺水灣吸引人之處,在於矗立在岸邊一整排的咖啡店,讓這裡多了一點不一樣的氣質。K當年拎著我們去的一家,是他高中同學的母親開的「那年夏天咖啡館」。Menu第一頁就是老闆娘經營這家咖啡店的心路歷程(換過Menu之後不知還有沒有留下來?):原本是事業女強人的老闆娘,一直有著經營自己的咖啡館的夢想,於是提早退休,來到淺水灣,展開另一個夏天。

店裡面沒有華麗的裝潢,樸實無華的擺設與裝飾,卻令人感覺溫暖平靜,很有家的感覺。我好喜歡一進門右手邊的鯨魚壁畫,滿天星空包圍著海上的鯨魚,海上一片寧靜祥和,好美。據K說,這些壁畫都是老闆娘的姪女親手繪製的哩。

如果想聽海浪、吹海風,可以坐在外面的露台上。還記得2008年吧,九份班遊之後和B、P、N、C去的那一次,晚上的海洋失去了白天的遼闊,但卻仍能聽到一陣陣的海浪拍打沙灘發出的聲音,海風呼呼吹在我們的臉上,我們的選了露台的最前端的座位,最靠近海,彷彿是坐在船頭乘風破浪,讓黑色的溫暖的海洋隨便帶我們去哪裡都好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還有一次,2007年,在清晨四點的狂歡後出發,all the way from 大安區 to 淺水灣,S騎著機車載我,騎了一世紀之後終於到達遙遠的海邊,城市人的寂寞表現在對海洋的渴望。那次我和S一起走上了消波塊組成的堤,那是我第一次走到那裡,竟發現上面竄滿了可怕的海蟑螂!一群一群,棲息在潮溼的消波塊中。在海蟑螂和消波塊的包圍之中,嬉鬧到天亮,太陽升起,我們又走了一遍那短短淺淺的海岸線,騎了一遍那長達一世紀的路,回到海風所吹不到的寂寞都市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K還替「那年夏天咖啡館」寫了一首歌呢。大概是2006年,是嗎?有點忘記了,K在「那年夏天咖啡館」開了一場小小的summer night unplugged concert,簡單的吉他接音箱,就這樣在露台唱了起來。然後大概是因為那時候我跟她很熟(笑),她還力邀我去跟她合唱一首我們在情歌大賽合唱過的曲子。那時候,M也在,他面向海洋,但我知道他在聽我唱歌,聽完,他就走了。只是我不管怎樣揣測也無從得知當時他的表情到底是什麼?甚至在過了這麼多年以後,M的臉孔也逐漸模糊了,沒入深夜的海洋,淡出我的那年夏天。

每次去淺水灣,面對那麼多的咖啡店,最終還是會走進「那年夏天」。
「那年夏天」是我對淺水灣的exclusive記憶,我在那裡存放了2005年至今每一年夏天的溫度。



每個夏天都寫下我人生的一小章,多麼美好。

還記得那年夏天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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